故事为帝君者,断情绝爱,请神尊赐我休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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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请神尊赐我休书

  不周山。

  魔物遮天蔽日的涌来,将流光结界撞击得摇摇欲坠。

  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在奋力搏杀,如杀神般将裂缝处闯进来的魔物一一清剿。

  结界内,银筝心惊胆战,牵挂着心爱之人,鼻尖突然渗出的鲜血,她伸手摸去,血越流越多。

  面容俊美威仪的男子飘然而至。

  君吾杀完了外面的魔物,终于令结界重新恢复稳定,见银筝脸色异常,沉稳的步伐现出几抹焦急,快速来到她身边。

  揽她入怀,君吾心疼地问,“今日魔物越发猖狂,可是被吓到?”

  银筝摇了摇头,视线扫过心爱之人深邃眉宇间的疲惫,还有铠甲上的裂痕。

  以往,君吾回来总是会用神力化去满身血污,修复铠甲,以免让她见了担忧。

  可近来铠甲越来越破,不是君吾不愿意遮掩,而是他神力被魔物的瘴气消磨,日渐变弱。

  “不碍事,休息一晚便好,你脸色苍白,我来为你输送神力……”君吾察觉了她的目光。

  银筝拦阻他,做出决定般,嘶哑地开口,“君吾,我想离开了。”

  君吾眼中闪过疼惜,“筝儿莫怕,蛮荒之地只有不周山魔物最少,去往别处只会更危险,我答应你,明天我会尽早回来陪你......”

  银筝眼睫轻颤,逼着自己冷漠打断:“我是说,请神尊赐我休书。”

  休书?!

  君吾眼瞳错愕,瞳眸之中闪过悲伤,难耐的怒火浮了上来,不敢相信这是相伴十年的心爱之人口中说出来的,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
  银筝当然知道她的话有多残忍。

  君吾乃是天族太子,而她,不过出身低微的隐雀一族。

  他为了娶她,数次拒绝天帝赐婚,引得天帝震怒,剥夺神职,将他发往蛮荒之地反省。

  说是反省,其实是囚禁!

  这里到处魔物横行,身带剧*瘴气,连驻守的天兵天将都是三日一轮换,否则都有丧命的危险。

  而天帝为了惩治君吾,更是将驻守天兵天将,乃至开明兽全部调离,导致魔物更加肆无忌惮。

  只为一个,逼君吾求饶,放弃银筝回天庭!

  但君吾,苦苦支撑了十年!

  所作一切,皆是为了她!

  银筝心中撕扯般的痛,可面上只能拼命维持着冷漠。

  “你被剥夺神职,发配不周山整整十年,我吃的苦头也够多了!殿下不如放我走,我们好聚好散......”

  君吾清润凤眸里透出赤色,“我从未想过,先放弃的会是你。”

  听出他咬牙切齿声音里的失望,银筝拼命忍泪。

  眼底朦胧的泪光,更显得容颜清丽,簌簌可怜。

  想到从前在昆仑之虚,她日日攒了花露送到他房中窗台,也是睁着乌溜溜无辜可怜的眼睛这样瞧着他,君吾阴沉冷傲的目光扫过那雪白精致的容颜,狭长凤目里透出近乎偏执的暗色。

  忽而抬手,拖着银筝往殿内走去。

  银筝下意识感到危险,“放开我......放开!”

  对君吾拳打脚踢,可她的体力本就在流失,如何是昔日战神的对手?

  感受到体内血气翻涌,又是要流血的征兆,银筝心中一慌。

  不能再拖了!

  她抬手拔下头上镂空的金簪,狠狠捅向君吾的右肩。

  原以为君吾会避开,可他竟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动作,闷哼一声,眼神愈加冰冷阴沉地瞧着她,任由肩头血流如注。

  将银筝放在玉榻上,君吾俯下身来,“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,银筝,不要妄想逃离我......”

  冰凉的长指滑过脸侧,银筝畏惧地发抖。

  那双深黑幽邃的凤眸却锁住她,暗色越发汹涌。

  君吾对她一向温柔,这一夜却像失去理智似的折磨她,银筝痛极了,却不敢求饶。半梦半醒间,看见君吾的瞳色完全被黑色占据,心间悚然一惊。

第2章命数将尽

  他竟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!

  一时间,银筝心中更加绝望,君吾只有厌了她,远离蛮荒的杀戮重回天界,才有可能令道心重归清明,离开,竟是唯一的选择么?

  她*入肺腑,没有几天可活了,但神仙寿数漫长,灵雀短暂的生命在天人眼中不过昙花一现,不如放他离开,重新去做九重天尊贵的大殿下。

  好似没有尽头的折磨里,君吾终于将她困在怀中,沉沉睡去。

  拂过他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,银筝心痛如麻。心绪激荡间,喉头溢出一抹腥甜,她死死捂嘴悄声逃离。

  她一走,君吾就睁开了眼睛。

  身边空空的床榻令他失望。

  跟着银筝离开的方向,修长身姿行走在洞府里,散布着令人胆寒的杀意。

  黑暗的屋子里,银筝拿出一瓶丹药往嘴里喂,想借着药力压制*发,拼命压抑着低咳。

  “你在吃什么?”

  男人淡淡疑惑的声音如一道惊雷。

  一颗颗仙丹散落,银筝惊慌失措地咳了起来,鲜血从指缝里溢出。

  君吾神情大骇,飞身抱起银筝。

  见她气息微弱,君吾立刻捡起地上的药瓶,上面竟一个字都没有。

  寒凉的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仙丹上。

  君吾捡起一颗,见他欲要凑近鼻息分辨,银筝的心拎紧了,不顾一切地喊道:“这是绝命丹!”

  见君吾看了过来,她染血的小脸一派决绝。

  倏然冷笑:“神尊不肯赐我休书,我便宁愿去死。””

  君吾的凤眸骤降。

  袖风一扫,所有仙丹登时从地面消失。

  “你这般寻死觅活,不就是做给本尊看的吗?”

  他松开手,任银筝跌在地上。

  居高临下审视她的目光很冷很冷,好似相识这么久,第一次认识真正的银筝。

  “是又如何?”

  银筝撑起酸痛的身体,笑出了眼泪,“我好不容易修炼出人形,大好的青春,绝不能浪费在不周山这样的地方。君吾,你不累吗?不痛吗?放手吧,让我们一起解脱......”

  话未说完,君吾就爆喝一声。

  “住嘴!”

  昊天剑擦着银筝面颊而过,钉在地上,发出清越的剑吟。

  银筝脸侧瞬间被剑气划出一条血口,往下淌血。

  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
  恐怖的杀戮之气将她包裹,银筝恐惧地睁着眼睛,满眼是泪。

  君吾脖子上青筋暴起,胸膛起起伏伏,瞳仁中漫出无法抹除的黑色,几乎要占据整个眼眸。他死死盯着银筝,紧抿唇瓣,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心中杀意。

  忽然伸手收回昊天剑,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。

  有些仓惶的步伐,好似多停留一瞬,就会忍不住失控杀了银筝。

  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
  银筝跟着跑了出去,看着他修长模糊的剪影消失在洞府外,目光近乎贪恋。

  青云殿外是无尽的黑暗。

  结界又开始震动,魔物短短时间内就再次汇聚得遮天蔽日,银筝看不到他的身影,但能看到君吾所至之处,魔物一片片陨落惨叫,他仿佛不知疲倦,一次次与席卷而来的妖魔厮杀着。

  银筝指尖慢慢抠进门扉里,鲜血淋漓。

  杀戮,杀戮,君吾的世界里,除了她,就只有杀戮。

  十年前,天族要处死她,他就险些荡平天界。

  如果她死在蛮荒,君吾定会发现十年前天帝天后就给她种过无可解的幽都冥花,还会发现......天界隐藏多年的秘密。

  君吾有多敬重自己的父神母神,她是知道的。没必要再因她的死,毁掉他心中仅存的希冀。

  和他相守这几年,她已经很知足。

  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滚动。

  银筝强忍着没有掉泪,拿出了隐雀一族独有的竹哨用力一吹。

  片刻之后,族长玄歌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
  年轻俊朗的神君抓住她,嗓音焦急发颤,“你*灯闪烁,命数将尽......我,这就带你回隐雀山!”

第3章离开

  银筝点点头。

  四海八荒,没人能从君吾设下的结界里出来,但隐雀一族天生擅长隐蔽身形,玄歌身为族长更是练成了销骨神砂,能于天地间化为神砂来去无踪。

  玄歌抱起她,扬起双翅飞出君吾的洞府青云殿。

  结界无形波动了一下。

  在他们离开的刹那,君吾就感应到了。

  两人身影变得透明,往隐雀山的方向飞去。期间有魔物嗅到活物的气息,不要命的向他们攻击,玄歌很快伤痕累累,银筝嘴角也出现了血迹。

  她喃喃拭去血迹,“玄歌,我绝不能死在君吾眼前......”

  “都到这种时候了,你还在替他考虑!”

  玄歌又惊又怒,但看见银筝越发苍白的脸色,终是心软安慰:“别怕,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。”

  忽然,一道劲风击中玄歌,他抱着银筝坠地,翻滚了几下,于森森白骨中和万兽残骸中现出身影。

  君吾冰冷俯视着他们。

  漫天的魔物在他们头顶盘旋,碍于战神方才的杀戮,不敢接近。

  “原来,这就是你想要离开的原因。”

  低沉的嗓音从牙缝里泄出,君吾脊梁挺拔得有些僵直。

  银筝一怔,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漠然开口:“既然你看见了,我也没什么可狡辩的。只怪神尊不肯给我休书,我只能用这样不体面的法子离开。我和玄歌本就是青梅竹马,望神尊,成全我们。”

  君吾的神色变了。

  俊美冷傲的脸上冒出无法抹除的怒火,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,仿佛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。

  银筝心中一痛,喉头又泛起腥甜,连忙转身,死死捂嘴,玄歌将她搂进怀里,目光关切。

  冰冷的目光紧锁住自己背后,令银筝背脊都不住地发颤,可她不敢回头,死死压抑着喉间痒意。

  见银筝万分依恋地缩在男子怀里,纤白五指紧紧攀附男子的衣袖,君吾原本清澈的凤眸,渐渐被暴戾的血丝染红。

  他开始失控,强大的威压令天地间起了罡风,头顶盘旋的魔物瞬间被这股力量撕碎,蛮荒瞬间浮尸遍野,哀鸿一片。

  魔物们临死前的尖利哀嚎令人头皮发麻,天地间都弥漫着血色。

  玄歌也被压迫得接连吐出几口血。

  要不是君吾顾忌银筝,恐怕他也已经死了,但在昊天剑向他袭来时,他单手抱着银筝,忽然笑了。

  君吾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
  只见玄歌抬手,用神砂攻击身侧山上封印着的三界之门。

  他这一击用了全力,古老的封印瞬间震动。无数妖魔从门缝中伸手哀嚎,渴望从炼狱中爬出来。

  蛮荒之地联通着妖、魔、冥三界,一旦打开此门,会六界动荡,生灵涂炭,这也是天界一直派天将驻守这里的原因。

  君吾猩红的凤眸死死盯着玄歌带着银筝离去,心中杀意攀升到极点。

  他没有想到,自己护在掌心里的女人,早就偷偷和别的男人暗通曲款。可就算再不甘,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头,召回昊天剑重新镇压封印。

  不周山逐渐变小。

  银筝拼命眨着眼睛,视线却依然被泪水模糊,渐渐的,她再也看不见那道修长强大的身影。

  君吾从前镇守昆仑之虚,身为战无不胜的神祇,实则是个很温柔的人,从不会随意杀害山中灵兽妖物,从前还未化成人形时,他就救过她很多次。

  庇佑苍生的职责,早已刻进他骨子里。

  但他出身高贵,也带着神明的高傲,她将他的温柔宠爱踩在泥泞里践踏,此去,君吾一定会厌弃她了。

  她应该高兴才对,但脑海中回荡着他仇恨冷漠的眼神,银筝心口堵得发慌,喉间痒意再也抑制不住,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。

第4章他要娶羽族公主

  鲜红的血液落在衣裳上,触目惊心。

  玄歌慌乱将她放下,“银筝!你怎么样?”

  银筝不再咳血,但四肢百骸都透着*发的痛楚。

  好在,堵在心口的重量轻了许多,虚弱推开玄歌摇了摇头,“我没事,这*是无可解的。谢谢你玄歌,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。”

  她哀哀一笑,唇瓣沾染的血迹,宛如开到最后靡艳的花朵。

  玄歌心中一窒,“你不舍得离开他是不是?好,你乖乖跟我回去,我给你乾坤宝镜!”

  他抱起银筝,不顾一切地带她回隐雀山。

  乾坤宝镜是隐雀族的宝物,能通晓天地,看见自己想看的一切。

  回到熟悉的地方,日日灵气滋养,拿最好的丹药吊着,银筝的面色倒真透出几分红润,接连三日都没有再发作过。

  隐雀一族无欲无求,向来不参与六界纷争,只做自由自在的鸟儿。

  她自幼和玄歌一起长大,玄歌是孔雀,对她这只无父无母的小山雀多有照拂,见她日日拿着乾坤宝镜*不守舍的看着君吾重归天庭,忍无可忍地收了宝镜,连接几日都没有给她。

  银筝感觉自己的气血一日日衰弱下去,哪怕再吃续命丹,咳血的频率还是有增无减。

  “你如此费神,如何能调养好身子?”

  “玄歌,别骗我了,中紫阳冥花的人会七窍流血而死,我活不了几天了,求你,让我最后多看他几眼吧......”

  玄歌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你能不能多想想你自己?他是天界太子,九重天上唯一的战神!有谁敢亏待他?我实话告诉你,天界如此急迫逼他回去,是因为他和羽族公主的婚期已至,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!”

  “大婚?”银筝眼前阵阵发黑。

  青禾公主一直陪伴在天后身边,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要嫁给君吾的。只不过,君吾为她数次抗婚,甚至宁愿下界去不周山受苦,青禾对银筝恨之入骨,曾趁君吾不在的时候险些将她打死。

  身上曾被打神鞭打过的地方又灼痛起来。

  银筝盯着自己雪白的肌肤,仿佛又看了那里皮开肉绽,在往外淌血。君吾明知青禾公主对她做过什么,眼下,却要迎娶青禾为妻......

  眼泪夺眶而出。

  可这终归是她自己的选择。这样的结果,她早就该猜到的不是吗?只是没想到,会来的这样快......

  银筝如游*般走向房门。

  “你去做什么!”

  玄歌拦下她,银筝清醒了几分,眼中露出祈求,“我想去看他过的好不好,看到他幸福,我才能放心离开......”

  “那你呢?”玄歌漂亮的面孔上带着怒火,“你怕他余生活在仇恨里,不肯告诉他真相,你如此卑微,又把自己放在哪里?!”

  他松了手,锁上房门,并命几个族人来看守银筝。

  银筝落寞地笑了笑。

  她已经无法陪在君吾身边了,生命所剩无几,她好不好,又有什么打紧?

  莫约是快死了,银筝的灵力竟恢复到中*前的五成,颇有几分回光返照的意味。她也是隐雀族人,等吉时到,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隐匿身形来到天界,变换容貌扮成一个小仙童,混在宫宴角落。

第5章血泪

  战神重归天界,三十六诸天有品阶的上仙、六界仙使都来了。

  殿首的天帝天后露出满意的神情。

  想起他们曾经对自己下*用刑时狰狞的神情,银筝骨子里一寒,下意识远离。

  到处都是如火如荼的喜色。

  不久,神官高唱,“战神到!青禾公主到!”

  银筝有如当头棒喝,怔怔看向天宫门口。

  君吾身姿颀长,一身红衣潋滟,眉目极是清俊。高贵清华的气质如朗月清风,神色淡淡牵着红绸和公主并肩走来的样子,姿容无双。

  银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每一眼,都像要刻进心底。

  各路仙史遥遥赞颂祝贺,背脊僵硬的银筝,站在人群后格格不入。路过她时,君吾忽然停住步子,就那么看着她。

  “仙史面色沉重,可是不赞成本座的婚事?”他平静地看着她,仿佛只是无意间有此一问。

  刹那间,无数双眼睛射向银筝。

  她想挤出一丝笑,可嘴角沉重如挂上铁锁,怎么都提不起来。

  原来,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大度。

  看着君吾俊美皎洁的面庞,银筝将五指攥到发白,才恍惚听见了自己压着血泪的声音,“并未。战神和公主,是天造地设的一对......”

  那双寒凉的墨眸中似有什么破碎了。

  君吾身上蔓延出一股寒意,冷戾一笑,兀自向前走去,青禾公主被君吾的寒意吓了一跳,隔着盖头疑惑看了银筝一眼才跟上去。

  “吉时到,礼成!”

  两人交拜完毕,青禾公主起身时,因头饰太重险些跌倒,君吾扶了她一把,虚虚揽在怀中,青禾公主害羞地低首。

  因等待了太多年,她小心翼翼地确认:“殿下,青禾是在做梦对不对?”

  君吾失笑:“你是我毕生所爱,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
  他低眸瞧着青禾,衿贵俊美的面容是那样温和耐心,仿佛找到命定之人,余生都将如此温柔待她。

 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遍大殿。

  众仙不由得感慨战神与青禾公主终成眷侣,纷纷出言祝贺,到处都是喜气洋洋。

  唯有银筝,眼前天旋地转。

  当初她和君吾成亲,只有天地见证,没有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

  在不周山度过的时光,才是她的一场梦。

  心口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般剧痛,银筝麻木忍受着,摸了摸湿润的眼睛,原来是眼角不知何时流出了血泪。

  血色的红意流淌,和大殿里的喜色融为一体,整个世界都蔓延开触目惊心的红。

  有人看见她的样子惊呼一声,银筝陡然惊醒,用袖子遮住眼睛,仓惶跑出了大殿。

  君吾眼角余光里,看见角落里落荒而逃的身影,指尖稍动,在她身上种下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追*引。狭长凤目里燃过浓稠的恨意和嘲意,一瞬即逝。

  想到自己这次应下婚约居然只是为了刺激银筝,忽然觉得有些可笑。

  只要她回到隐雀山,没人能找到她,他在*。

  幸好,他*赢了。

 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看见他重新位列仙班,还是忍不住出现了。

  从前他无情无爱,对天帝的指婚无可置否,若是银筝没有出现,他和青禾应当会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。

  “神尊,青禾先回去等您。”娇媚柔婉的声音透着仰慕。

  一朝夙愿得偿,盖头下,青禾小脸羞红得要滴出血来。

  可君吾压着眼皮没有应声。

  他看着某个方向,浑身散发出暴戾之气,如千年积雪般冷寒。

  青禾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,只觉君吾一下子变得冷漠了许多。不,战神从前对她就是这样冷淡疏离的,她敏锐察觉,他短暂流露的温柔,都是做给方才那个俊秀的小仙童看的,这莫名让她想到了一个人......

第6章她为你吃尽了苦头

  “银筝!”

  银筝撞到一个人怀里,现出真形。

  一看到她不见了,玄歌就猜到她是偷偷来天宫了。

  银筝痛苦地捧着脸,半张脸都是血,玄歌慌乱地抓住她的手,“你怎么这么傻!越劳心费神,*就催动的越快!”

  “站住!是何人混入战神大婚!报上名来!”

  天宫中已有天兵发现异常追了出来。

  “我们走!”玄歌抱起她离开天宫。

  到了一片荒地,银筝用力推开玄歌,“别管我了,我不想将战火带回隐雀山,玄歌,你走吧。”

  远处,天兵的流云越来越近。

  银筝跌跌撞撞走向黑暗的树林,玄歌从身后抱住她,悲恸道:“银筝,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?我怎么能就这样看着你死去?”

  他转过银筝的身子,面容坚定,“相信我,我说过,会有法子替你解*。”

  银筝视线血红,身子虚弱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,玄歌果然没有隐雀山,带她去了碧阳水,在温热的池水中替她输送灵力,很快就暂时压下银筝身上的*。

  血泪消失,银筝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,但她已经疲倦极了。

  两人衣衫尽湿,玄歌看着银筝不断低下去的头颅,咬了咬牙,放出一条小银蛇,开始将银筝身上的*吸到自己身上。

  “不......玄歌.......”银筝眼睛里都是泪,想拿下在自己手腕咬出血口的小蛇,玄歌却按住她的手,坚定地抱住了她。

  君吾落地时,抬了抬手,制止了正要进去捉拿的天兵。

  天兵无声镇守在外面,他独自走到碧阳水边,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。

  玄歌将银筝揽在怀中,右手贴于银筝背上,两人只着白色中衣,在温热池水中肌肤相触,紧紧拥抱着。

  君吾再也抑制不住心头怒火,抬手将玄歌从池水中掀出,重重撞到岸边的石头上。

  “玄歌!”银筝悲痛大喊。

  玄歌嘴里吐出鲜血,伤得极重,却一寸一寸爬向池边,拼命对她伸出手。

  他想继续转移紫阳冥花的*,银筝已经流出了血泪,这是*素深入肺腑的征兆,再不动手,就来不及了!

  “银筝,求求你把手给我......”

  银筝含泪摇头,她怎么能让玄歌替自己去死呢?

  他们眼中似乎只有彼此,君吾眼底黑气灼烧,汹涌的妒意剌得他全身发酸发疼。

  长腿迈开无情碾过玄歌的手,那只可以转移*素的小银蛇,也在夜色中四分五裂。

  银筝被迫从温水里浮起,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
  君吾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,像是要掐死她。

  “不!”

  玄歌痛楚惨叫,“你可知她为你吃尽了苦头,还中了......”

  话说到这里,忽然顿住。

  因为银筝拼着最后的力气,对他拼命摇头,那双盈满清泪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声的祈求。

  不要说......

  求你......

  玄歌无力地砸了下地面,他唯一不忍逼迫的,就是银筝。

  君吾根本没在意身后的动静,阴沉愠怒的目光只死死盯着手心里的女人。

  “刚从天宫出来就迫不及待的和奸夫厮混,难道你在婚宴上悲痛欲绝的样子,全都是做给本尊看的?”

  银筝身子一颤,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落到脖颈间的大手上。

  “是又如何?我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,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男人都抓到掌心,神尊,你现在,才看清我吗?”

  “贱人......”

  恬不知耻的话语,令君吾长指瞬间收紧,捏着她后颈处脆弱的骨头,指节稍动,就能令她*飞魄散。

  空气越发稀薄。

  君吾暴戾的气息让银筝害怕到发麻,心中更多的却是痛楚,她强忍恐惧,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他清俊扭曲的面容。

  心知他是在极力克制着杀意,银筝解脱般的艰难出声。

  “神尊如此恨我......不如...杀了我......”

  带着哭音的声音气若游丝,仿佛下一瞬就会断掉。

  君吾眼神震动,却生怕自己失控般豁然松手,凤眸中现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慌乱。

第7章永远不会告诉他真相

  但银筝日日受他教导,灵力远高于普通的灵雀,怎么可能会向她表现出来的这样虚弱?

  垂眸看着跌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,眸中是失望到极点的冷意。

  “我根本没有用力。银筝,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?”

  银筝感到听觉在一点点消退,耳朵里似有刀刃在刮搅,她听不清君吾在说什么,却清晰地看见了他森冷的凤眸中铭刻着恨意和厌恶。

  君吾恨她,她心如刀绞,却也替他感到开心。

  这样,他就能在她死后,彻底忘却她了。

  她难过地看着君吾,伸手掩住流血的耳朵,也藏起所有*发的痛楚,哀哀一笑。

  苍白小脸上虚弱到极点的笑意,脆弱得仿佛会随风散去。

  碧阳水边屹立的男人一阵心惊。

  看着银筝毫无血色的唇,心中更是莫名抽痛,一股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。

  可她从前决绝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,依偎在玄歌怀里的姿态,终究是扎了君吾的眼。

  冰冷的目光刮过玄歌,“好一个青梅竹马,你带走银筝又如何?很快,我会让她主动回到我身边。”

  君吾面色阴鸷带着天兵离去。

  玄歌没来得及在意君吾的话,就看见银筝无力地垂下手,耳洞里鲜血汩汩流出。她忍受着*发,君吾一走,就流出了惊恐的泪。

  “不!”他扑过去抱起银筝,痛不欲生。君吾的阻拦打断了最后为银筝解*的机会,等到下一次*发,就是七窍流血,银筝必死无疑。

  他带银筝回到隐雀山,度过她最后的时光。

  极致的虚弱中,银筝说不出话,浑身都在微弱的发抖。

  玄歌不断喂给她各种续命的仙丹,苦涩地说:“你们拜过天地,除了族人,君吾也能看见你的*灯,如果他发现你*灯已灭,还是会发疯的,银筝,你这是何苦......”

  何苦?

  银筝视线茫然地望向遥远的天界。

  君吾这一生斩杀过无数的魔,他曾为救银筝险些杀掉天帝天后,直到他们放出银筝,见她无事,才逐渐恢复理智。

  如果他真的杀掉自己的父神和母神,便会堕魔,变成他自己都厌恶的人。

  她爱君吾,就永远不会告诉他真相,能拖一日便是一日。

  天帝天后正是笃定这一点,才肆无忌惮折磨银筝,甚至给她种下无可解的紫阳冥花。

  不知过了几日,朦胧中,外面似乎响起了打斗的声音,玄歌将她藏在房中,出去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。她挣扎着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,也许是玄歌最后喂的丹药起了作用,身子轻飘飘的。

  玄歌没有带走乾坤宝镜,银筝连忙用镜子找他。

  玄歌浑身是血,几近昏迷,君吾立在森冷的玄冰牢室外,漠然看着天将对他用刑。隐雀一族向来和善,只会占星和隐匿,根本不擅长与人打斗。

  银筝不知道玄歌是死是活,一时间,如坠冷窖,撑着虚弱的身子拼了命赶到天牢。

  等了许久,君吾才肯见她。

  战神殿中遍野披甲执锐的天兵,君吾身着银甲立在殿首,周身冷冽至极。

  “你把玄歌怎么样了?”

第8章如果我死了

  “你就这么关心他?”君吾轻慢地一笑,眸子越发寒凉,“本尊只是将玄歌打入天牢,严刑拷问而已。”

  银筝死死盯着他,心间忽然生出一抹恨意,“他是一族之长,你凭什么如此待他!”

  君吾微微眯眼,声音宛如寒冬腊月里的冰窟。

  “隐雀一族游离世外,不肯臣服,早已犯了天族和羽族的大忌。玄歌身为隐雀之主,更是私入蛮荒,抢走了本尊最重要的东西,你说,该不该罚?”

  银筝忽然明白了。

  君吾是战神,玄歌有没有罪,全在他一念之间。

  他是在报复她的背叛,等着她示弱求饶。玄歌,全是被她牵累的!

  银筝心中痛楚,毫不犹豫地跪下。

  哀求道:“银筝知错了,是我求玄歌带我走的,也是我勾引玄歌的,都是我的主意!要罚就罚我吧!就算战神杀了我......银筝心中也没有一句怨言。”

  君吾高大的身子有几不可见地僵硬。

  “你爱他,竟到如此地步......”

  他眼瞳微扩,心中怒意腾升,几乎将理智吞噬,清润凤眸盯着银筝,透着刻骨恨意,“你以为一句知错,就能一笔勾销吗?”

  “那你要怎么样,才肯消气?”

  眼泪仿佛已经流干了,眼睛干涩的发疼。

  见君吾棱角分明的面庞一片肃杀,抿着薄唇并不应声,银筝知他怒火难消,心中一点点变得绝望,俯身,一下一下磕向青石地面。

  “求神尊放了玄歌......只要你放了他,放过隐雀一族,银筝但凭神尊发落......”

  很快,她细腻的肌肤磕破,额头血流如注,一片血红。

  她眼中也流出了血泪,融进这片血红里,无声无息。

  君吾呼吸沉重了几分,心中妒意凌霄,俊美面容仍然不动如山。他只以为银筝眼角的血都是额头流下的,周身寒意越来越浓,有如实质。

  银筝越是为玄歌求情,他就越不可能放过他。

  直到银筝一个抬首,看见她麻木空洞的眼神,心中骤然一惊。

  短短几日不见,她就消瘦得形销骨立,莫名的,有种快要失去她的预感。从前的银筝,绝不会露出这样毫无生气的眼神。

  但这怎么可能呢?

  银筝爱慕虚荣,一贯爱做戏,此刻做出这副惨状,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心软!

  目光重归冷漠,他拎起银筝,“你费尽心机离开不周山,不如回去,好好见识一下那里的魔物和瘴气之苦。”

  回到不周山,君吾没有给她任何保命的法器,将她扔到血迹凝固的荒漠上就冷漠离开。

  “君吾!”银筝忍不住喊住他。

  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疼痛,恐怕,最后一次*发很快就要来临。

  她看着君吾停下来修长冷漠的身影,眼中带着万分不舍,还有一丝微弱的期盼。

  “如果我死了,你......会记得我吗?”

  君吾沉默一阵,“你如此会算计,怎么可能会死?”

  阴沉漆黑的凤眼里压抑着可怕的情绪,他覆满冰霜的面容露出嘲意。

  “看见你,我就想起为你自困蛮荒十年有多愚蠢,我恨不得将你抽筋剥骨,扔进炼狱。银筝,如果你真的死了,本尊第一个鼓掌庆贺!”

  每一个带着恨意的字,都如尖刀剜进银筝的心口,刺得她鲜血淋漓。

  看着他冷漠的面容,银筝怔在那里,从头凉到了脚。

第9章真的快不行了

  君吾忽而将她捞进怀里,柔软的唇吻住她,唇齿间的吻霸道而炽烈,似乎想要将她融进骨子里,再也不分开,可下一瞬,却将银筝的唇咬得鲜血淋漓,才松了手。连最后的吻,都是发泄怒火的惩罚。

  他走了。

  魔物嘶嚎,砂石在风中盘旋。

  银筝心死如灰,却又下意识感到害怕,用微弱的灵力隔开瘴气,变成本体飞到山石上一方小小的山洞里。

  她捂住耳朵抱住自己,可天很快就黑了,这几天没有君吾的清缴,怪物一下多了起来。

  庞大的妖兽身影不断从眼前飞过,半夜,蛮荒陷入黑暗。

  银筝灵力耗尽,结界破碎,游走在山石上的巨蟒嗅到一丝血腥气,蛰伏一阵,猛地将她拖了出来。

  银筝恐惧尖叫,再次化为本体拼命奔逃。

  几个临时派来镇守封印的天将看到这一幕,面面相觑,碍于战神的吩咐,只得当做没看见。

  这些人都是君吾的属下,银筝心死如灰。

  幸而身子小,她强撑着心力冲进岩石缝隙,才勉强躲过一劫。魔物妖兽开始聚集在上方,不断撞击着她栖身的山石,银筝躲在黑暗里,捂着耳朵尖叫。

  她开始不断地咳血,眼睛里、耳朵里、鼻下,都开始流淌鲜红的血液。

  最后一次*发开始了。

  银筝恐惧至极地呼唤,“君吾......”

  软软糯糯的声音透着哭腔,可怜至极。

  她只是只化成人形不久的小灵雀,从前被君吾保护的极好,从未独自落入危险之中。

  九重天上,青云殿。

  君吾倒扣乾坤宝镜,银筝的声音瞬间消失,他面色铁青坐在榻上,高大修长的身躯宛如入定,强忍着翻看的渴望。

  银筝素来胆小,她害怕成群的冥鸦,害怕蛮荒隐匿在土中的巨蟒,更害怕能灼烧肌肤的瘴气。

 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,就忍不住放过她。

  但她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,合该知道背叛他的下场。

  青禾穿着寝衣过来,依稀看见银筝的样子,轻咬唇瓣,“殿下,她看上去很不好,不如,你去看看她?”

  君吾扣在镜子边缘的长指慢慢收紧,缓缓启唇。

  “她合该知道,蛮荒真正的样子。”

  最终,他抬手收了乾坤宝镜,再也没拿出来。

  不知何时,山石终于被巨蟒击碎,蛇尾卷出银筝,她还来得及化为原身逃走,抽过来的蛇尾几下就将她打得银筝皮开肉绽。

  附近成群的冥鸦围绕着银筝兴奋鸣叫。

  她七窍都开始流血,肌肤被瘴气灼伤得没有一块好肉。

  衣衫破碎,鲜血淋漓。

  蛮荒之地,早已将她脆弱的神经折磨地痛楚不堪。

  巨蟒要将银筝一口吞入时,天将再也看不下去,战神向来爱护众生,也不知道为何会给他们下如此残忍的命令。

  他们将她带回天界,“殿下,她气息微弱,属下们见她是真的快不行了......”

  银筝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。

  君吾拨开横在她面上染血的发丝,见她眉眼紧闭,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。

第10章消散于天地

  眼中终于升起一抹疑虑。

  君吾侧眸,指尖现出一颗丹药,“去药王洞,查此物是何效用。”

  将她丢在蛮荒不过几日,怎么就被折腾成这副模样?他总觉得,银筝不该虚弱至此,除非,她是真的吃过绝命丹。

  “是!”天将接过丹药离去。

  银筝狼藉地躺在玉床上,和华美的天宫格格不入。

  君吾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下最好的仙药,终于令她恢复了几分清明。

  白皙莹润的指尖沾上了银筝脸上的血,他轻捻指尖,长眉都蹙了起来。

  “告诉我,为何不用灵气?”

  银筝涣散的眼睛凝聚目光,近乎麻木地望向君吾,“自然是苦肉计,神尊,这不就心软了?”

  “不知廉耻!”

  君吾凤眸里闪过沉怒,拂袖将她狠狠贯在墙上。

  银筝摔下来,如断线的风筝,在碧色玉床上吐出一口血,红得惊心动魄。

  “神尊可消气?可以放过玄歌了吗?”

  气若游丝的声音,带着坚定,却全是为了另一个男人。

  君吾眼底戾气横生,冷戾地一笑,“我何时答应你放过玄歌了?”

  银筝愣住,“你骗我?”她的声音很轻,在发颤。

  君吾淡漠地摇头:“银筝,你只是一个错误,并不值得我费心欺骗。”

  “你活着一天,本尊便关他一天,日日对他受尽极刑,而你,只能一辈子看着他受苦,什么也做不了,这就是本尊留你在身边的目的。”

  错误......

  银筝笑出了血泪。

  君吾不知道,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一辈子了,这是她最后一次求他了。

  为帝君者,断情绝爱,这是十年前天后对她下*时就曾说过的话。

  原来爱上君吾,死别,就是她早已注定的命运。

  看着她哀伤到极致摇摇欲坠的样子,君吾强逼着自己冷漠抽离,任由心脏骤痛,步出房间。只有一刻不停地折磨着银筝,看到她痛苦,心中那种想毁灭一切的渴望才能勉强平息些许。

  他不知道,身后的银筝血泪流得更加汹涌。

  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,她几乎变成了半个血人,视线也被鲜血染红。

  身子轻的不像话,仿佛随时都可以倒下。

  银筝强撑心力,嘴唇微动,无声念起隐雀一族亘古的咒语。她还记得,不能死在君吾眼前。

  血红的身影变得透明。

  单薄死寂的身影穿过一道道守卫森严的仙门,走向诛仙台。

  跳入诛仙台,就再也得不到轮回。

  但*飞魄散后,天上地下,君吾就再不可能找得到她。

  诛仙台下涌动的重重叠叠的灰雾和闪电雷鸣吹得她衣袂纷飞,想到君吾曾说会在她死后拍手称快,银筝自嘲轻笑,再也没有一丝犹豫。

  她坠入无间灰雾,看向头顶血色模糊的天空,终于感到轻松。

  她死了,君吾就能永远安心地做九重天的大殿下,她死了,玄歌也不会被牵怒。所有人都会开始新的生活。

  为了隐瞒*发的所有痕迹,她每一日,都在独自忍受*发的恐惧。她真的很累,很痛,只想要得到解脱。

  “永别了,君吾......”

  九天之上,君吾猛地顿住,怔怔捂着骤痛的心脏。

  身侧遍布天界灿烂的万丈霞光,他却仿佛听见了银筝濒死的轻呼,仿佛看见她纤弱的身影被漫天雷霆撕碎,一点一点变得透明,最终,消散于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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